人們熱切期盼的Erdem 2016春夏大秀在周一下午以觀眾們的低聲笑語開始,國王十字車站劇院中,模特們走在鋪著長長的、毛絨絨的棕色地毯 T 臺上。座位扶手的傳單上有關于安德魯·懷斯(Andrew Wyeth)的繪畫作品《克里斯蒂娜的世界》(Christina’s World)的一些信息,給觀眾們提供了內容提示。
有一半土耳其血統的Erdem Moralioglu是英國時裝協會主席Natalie Massenet最喜愛的設計師,他將展現的是自然主義的美國風情。
繞過脖子的黑絲帶、手工荷葉邊、精致印花和裸露的肩膀手肘,確實有一種遼闊草原的感覺,但又像太陽落山后的《大森林里的小房子》那般黑暗,實在是難以評價這些裙子。
Erdem 2016 春夏成衣
當模特們在終場時阻塞地擠在樓梯口,又踩著高跟鞋走向另一個平臺,他們穿著中長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,誰都不禁想到,無意之間,這竟與懷斯作品中殘疾人的主題不謀而合。
許多人質疑舉辦時裝秀的意義,尤其在現在,這些衣服能立刻通過十萬光纖向世界各地直播。但Katrantzou錯綜復雜的拼貼創作是一個提醒:如果作品是這么精彩,拍照只會令它的美貶值,使它變得扁平化??凑掌陀H眼目睹的區別,就像參觀天文館和躺在無污染夜空下。
Mary Katrantzou 2016 春夏成衣
這種比較有可能發生,因為Katrantzou這一季的主題是宇宙學(是宇宙學,而不是整容術,也不是什么星座,相當耳目一新)。藍色地板的大廳里,這些服裝展示出精致復雜和五彩繽紛的印花,甚至于,在我讀到作品介紹前,感受到了深海中的多彩生物在搖曳的海洋植物間時隱時現。
像Moralioglu一樣,Katrantzou展示的基本是一種裙裝廓形,有時候搭配褲子或楞紋緊身襪:短裙能露出膝蓋,裙邊翻起。有波西米亞式的拼布和凹槽(channeling),用蕾絲圖案和金屬線縫制的那種,可不是說通靈(雖然她也喚起了人們對羅爾沙赫墨跡和阿里阿德涅線團的聯想)。
一些短裙兩側有堅挺的褶邊。我想到,“飛邊是新式的蜂腰裙擺!”興奮地抓住流行趨勢,因為我還想起了Holly Fulton在類似短裙設計上更易理解的處理,她的秀在這周更早的時候舉辦。第二天早晨,飛邊再次跳了出來,撞色女王Roksanda Ilincic在這一季一反常態地大膽進軍了飄逸領域,在她的Roksanda品牌中用到了粉紅、黃色的羽毛裙裝。
雖然時尚曾經是一群朝著相同方向游的魚——裙擺要么長,要么短——現在,則更像是個熱帶水族館,色彩斑斕的居民在巖石上競相蠶食。